【楼诚】照片，小龙虾，领地意识 现代AU 短篇一发完结
明楼/明诚
照片，小龙虾，领地意识
明楼被阿诚叫出小包厢点菜。
他的手机正躺在桌面，处于解锁状态，周围无人的情况下，小少爷自认翻翻大哥的手机，怎么看也不能算不可饶恕的错误，顶多是好奇心发作。
私人邮件明台没胆子碰，就点开明楼手机里的图库。
第一张照片光线柔和，浅灰纯棉布料里衬出明显的锁骨和一小截纤细的喉咙，勉强看出点肉肉的下巴。
不敢挪动手机位置，明台伸长脖子一张张划过去。
连续几张都是手写购物清单，字迹熟悉得明台眼睛疼。
修长削瘦的手指突然出现在屏幕上，自然蜷曲，松松搁在沙发边缘，挨着一小片额头和短短的黑发。
下一张照片是T恤卷边浮现的平坦小腹，被条姜黄色甩动的猫尾巴尖遮住大半。
再划屏，巨大狰狞的猫脸差点把明台吓个倒仰，贴住屏幕的手指一动，短裤里探出的大腿根部映入视野，明台赶紧划过去，出现骨节明晰的膝盖，再之后是小腿。
包厢外传来脚步声，明台飞快熄灭屏幕窜回自己座位。
糟糕！他忘记关掉图库了！
明台欲哭无泪，明楼和阿诚已经推门进来，刚在他对面落座，明台就跳起来，两个哥哥抬头看他的角度都分毫不差。
“我、我、我有晚课！先走了！”
目送小少爷活像被饿狼追似的迅速消失，阿诚仅仅来得及喊一声你不吃晚饭啦！？
“这孩子。”
明楼摇摇头：“非要过来吃小龙虾的是他，现在跑的也是他，不过肯老老实实去上课也好。”
“今天他哪来的晚课？我看是又闯什么祸了怕我们知道。”
阿诚倒热水烫杯碟碗筷，沥干推到明楼面前，想想还是不放心，电话打过去嘱咐他要吃东西，别中暑，直到整盘红彤彤的小龙虾上来才挂断。
这家店招牌菜就是清蒸小龙虾。
个个新鲜饱满大只，虾头一错，厚厚膏脂黄澄澄凝在后颈，舌尖卷起，滑腻油润，浓香满腔。
阿诚熟练剥掉壳，一手夹住肥美的虾肉，一手捏住虾尾，两端同时扯动，轻轻巧巧抽出纤细嫩红的尾肉，特制调味油里稍沾，送到明楼唇间。
刚拽掉虾头的明楼眉梢眼角都溢出欢喜来，张嘴，阿诚手掌后撤自己咬掉一半，明楼笑着踢他，另一半才乖乖送回来，他趁机啃了口阿诚手指才叼住虾肉。
肉质紧实，弹性十足，咬下去鲜美味道刹那在唇齿间炸裂，油料里剁椒的麻仿佛粗粝的礁石，在温柔的波涛里时隐时浮，衬托出虾肉新鲜清爽的甜。
凉拌土豆丝和笋片是湖南菜的做法，酸辣咸香，软嫩可口。
阿诚要开车回去，索性两人都不喝酒，沁凉的酸梅汤倾在玻璃杯里，冰块碰撞杯壁清洌洌的响。
肥瘦相间的羊肉大串端上来还在滋滋作响，孜盐和辣椒的香辛气勾得人垂涎欲滴，牙齿稍稍压下就冒出汩汩油汁，浓烈的烟熏味道仿佛在舌尖点燃大团大团绚烂的花火，恢弘壮丽的照亮味蕾。
满桌盘子空掉两人才舍得舒口气，在小包厢配置的盥洗台洗干净手，捡果盘里的西瓜吃。
明楼要看时间，解锁手机屏幕一截劲瘦小腿映落虹膜，他忍不住眯眼，调转手机给阿诚看。
“小家伙胆子大了，连我的手机都敢乱动！”
阿诚满嘴西瓜差点喷明楼一脸，他抢过手机翻图库，发现自己睡得流口水的照片耳根通红，恶狠狠瞪明楼：“你拍的这都什么呀？”
捻起片西瓜慢慢的嚼，明楼笑而不语。
他出国那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，又不爱照相往家里寄，阿诚偶尔会盯着客厅里姐弟四人的全家福照片出神。
明镜撞见几次也不说破，没多久阿诚说想学绘画，明镜急忙到处打听哪里教画画的老师好，又担心阿诚没基础，十六七岁还跟一群小孩子上基础课被笑话，就请老师上门来教，将明楼套房的外间改成画室。
透视，比例，线条，结构，光影。
阿诚学得认真，练得刻苦，明楼第一次放春假回来，他已经开始学画石膏像，明楼瞧着有趣，老师来授课也留在房间里像模像样的旁听，不到十分钟就被弟弟赶出去，明镜抖抖时尚杂志，笑他也有被阿诚嫌弃的一天。
“我在，阿诚就不能集中注意力。”
明楼得意多苦恼少的回应，明镜抄起苹果丢他，想骂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，呸一声，埋头继续研究服饰搭配。
授课时间结束，阿诚送走老师，回来继续画大卫半身像，明楼踱到他背后，眼见粗黑线条飞出画纸，心脏也像被笔尖戳了一下，又疼又痒，也不敢伸手摸摸僵硬的肩膀或那颗小脑袋，半晌觉出点无处排解的钝痛。
他们间的距离那么近，又那么远。
少年扭身回头，眼睑低垂，小心翼翼问明楼能不能给他当模特练习速写。
“老师说多练速写对画石膏像有帮助。”
“那就都听老师的。”
明楼坐下，突然忘记正确的坐姿只得将脊背挺得笔直，阿诚的铅笔在速写薄上移动，沙沙沙沙，兄弟俩越洋电话里讲不完的话题此时此刻犹如蒸发的水汽，徒留一片捉不住的白雾。
春假里阿诚每天都画很多张明楼，他还不太会画人物肖像，只好努力将明楼各种各样的形态勾勒在画纸上，保存在记忆里。
每张画阿诚都在右下角乐此不疲的签名。
多年后明楼翻看厚厚的几大本素描薄，指尖点着阿诚的签名扬起眉毛：“你这算不算单方面对我宣誓主权？”
阿诚绕他转几圈，整个人猛扑到明楼背后，长腿缠得极紧。
理直气壮大声宣布。
“我的！”
——短篇完结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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